Saturday, October 14, 2017

九份




我決定要住在九份,那是因為七年前到了九份,卻沒有待到晚上的一個遺憾所引發的一個期許。「如果我再來台灣的話,一定要住九份一晚。」當時的想像是,我坐在掛滿燈籠的茶坊,喝茶賞月,度過那樣的夜晚。但想像終歸想像,現實上的我卻住離哪兒偏遠的背包宿舍,叫First Stop。

First Stop的主人非常熱情,在我還沒出發去九份時就已經通過WhatsApp 問我有沒有決定去哪兒,並給予我一些建議。辦入住手續時更是給我上了一堂九份的小小歷史課。比如說,九份以前是怎樣的,主人是誰?後來又為何大家都離開了,然後最後又變成了觀光景點,九份有什麼好玩的?如何去那些地方等等。我還真的第一次入住這樣貼心的住宿呢。

住宿有幾個房子,每個房子有兩層樓,底樓是客廳,二樓是六個床位的房間。剛好本來跟我住一起的室友們都取消了入住了,最後變成我一個人住整個房子。所以現在我非常輕鬆的霸佔整張沙發,寫著這篇文章。雖然我來台灣訂了很多共室的住宿,不過其實我還是比較喜歡一個人的單人房。一個人出來旅行了之後,這是我了解自己的第一件事。

First Stop hostel, 10:03am.


以上是我在九份住了一夜後,寫下來的日記。九份令我留下印象最深刻的竟然是First Stop住宿對待客人的方式,而不是那地方的風景或街道。這並不是我預期的。旅行就是這樣,你在去之前,已經做足了功課,對於一個地方有所期待,幻想得非常詩情畫意,然而抵達該地時,就是夢滅的時候。







對我來說,九份就是這樣的地方,是我把地方幻想得太過夢幻了。我以為可以拍出我幻想中的景象,然而九份比我想像中的難拍。怎麼拍就是無法媲美我想像中的九份。或許對於幾年前的我來說,會覺得非常振奮,因為九份旅客非常多,街道狹窄,在逛的時候,也自然會跟很多美女有很多照面的機會。以我駕輕就熟的攝影“技巧”,的確可以獵奇。但現在的我已經對此類的攝影失去了新鮮感。雖然我還是很喜歡看美女的照片,但卻失去想自己去拍下來的慾望。

一來到九份,我就避開人潮擁擠的石階路,抄小路去拍民宅與那些荒廢的東西。一望那峭壁上的民宅,我有點興奮,開始拍了起來。但回來後檢驗我所拍下的九份照片,就發現自己並沒有拍得很好。人生就是這樣,有時候過於追求,就會無法換來滿足感與喜悅。反而是隨機而拍的畫面,才能叫人感動呢。

晚間的九份的確很美,從高處往下望,或從低處往上望,那一片由民宅所發出的點點燈光,宛如你在近距離觀看天星空。天黑以後,我從住宿出發,一直往九份的最高處走。雖然最近因為常有運動的關係,體力比較好了些,但在爬那石階時還是很喘。我串過了那吊滿紅色燈籠的悲情城市。人超多的,大家都停下來自拍,一點都不悲情。沒有豬圈,也沒有與家人走失的小女孩,但唯一讓我有點千與千尋的感覺的是,日本旅客真的有點多。











本想在那邊找個餐館吃晚餐,並且喝茶賞月,不過一個人的,真的沒有那種雅興。我從人群中串了一個側邊的可疑巷子,然後我就撇開了人群。接下來的路,就只有自己跟九份的夜。錯了,還有陪伴著我的是心中的恐懼。越往上走越暗,我開始擔心,會不會遇上惡狗。居民養的狗會不會把我當成小偷呢?畢竟有哪個旅客會走上來?現實上,我在台灣都不曾遇見兇巴巴,向我破口大吠的惡狗。但是以前不好的經驗,一直不斷在像我發出警惕訊號。沒看見有狗,接著又開始害怕看見鬼來了。我心裏的恐懼好忙哦,一直在跟我對話好煩哦。

對了,我在九份看見張宇跟十一郎呢!張宇留了一頭灰白色的披頭士髮型,牽著十一郎,在九份的街道散步。我並沒有要求跟他們合照。我有點抗拒去做這件事,我說的是跟藝人合照的事。這跟自己孤僻的性格有關,本身也並沒有很喜歡合照,總覺得這樣被拍很彆扭,更何況跟一個你認識他,他卻不認識你的人合照,更沒意義了。這也符合我並沒有在漂亮的景點下自拍的慾望。回國後,我跟我的朋友談起這件事,他就調侃我說,我應該走到張宇面前用張宇的口調唱他比較冷門的歌曲,看看他什麼反應,這都是後話。

離開九份是隔天的早上,這一次來九份已經圓了七年前的期許,對於九份,我已經不再眷戀了。這個時候,來聽一聽陳綺貞的《九份的咖啡店》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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