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意的台中（終）

我還在火車上，平凡已經抵達台中了。

我告訴平凡，我們必須搭公車到我的住宿，因為腳程有點遠。他說很久沒搭公車了，算是個很好的體驗。我想如果有天他來檳城找我，必須搭公車的話，我也會告訴他相同的話。中學之後，只有在旅行時，我才搭公車。

我訂的廉價住宿在草悟道附近，那是台中市最詩意的區域，城市之中建設了綠園，而且跨越了多個路段呢。綠園除了美化市容之外，也讓市民多個戶外休閒好去處，真寫意不是嗎？

我卸下行李之後，我與平凡就開始亂走。他說這是他街拍日常，碰巧這也是我的街拍習慣。我們一面走一面交流，談的不外是攝影。對於攝影的觀點，我們還蠻相近的。我們都喜歡攝影書，談了很多。他的第一本攝影小誌「我街」是我為他編排設計的，那也是第一本我為別人設計的小誌。我很期待他下一本攝影小誌呢。當他說會再找我幫忙設計與編排時，我馬上就答應了。得到他的信任，這增添我很大的信心。我告訴自己，下一本，一定要比上一本做得更精彩！

午間，我們在咖啡廳歇息，這時Eden跟Teresa也來了。



我們逛了一家獨立書店「 佔空間」。在我抵達台中之前，有在臉書上看到電視節目「藝術很有事」報導這家書店。「 佔空間」最特別的地方是，創辦團隊有自己獨立出版小誌，並且也販售大家的獨立出版物。上架的書並不多，販售的都比較傾向藝術與攝影書跟小誌，印象中都是獨立出版物，沒看見多少新刊。書店還蠻有空間感蠻舒適的，一點都不會有什麼東西讓你覺得是佔空間的。這也是一家充滿詩意的書店。希望檳城也可以開一家像這樣的書店。

終於跟Billy見面了，多年前的約定，來台灣會找他，並沒說完就算。

還記得加入了官賢大哥的「在google路上」的策劃後，開始認識很多喜歡街拍的台灣朋友。雖然到現在還有繼續交集的不多，大家都各自各精彩。Billy其實也因為忙於工作，把街頭攝影擱淺了。但經過交談，我發現他攝影的那把火從來都沒有熄滅過！

Billy是台中市石岡國小老師。近幾年他接任了學校籃球隊教練一職。石岡國小籃球隊在台中市賽上算是名列前茅的一隊。Billy談話間分享一則故事讓我印象非常深刻。他說他總是很想為他的球隊在賽場上拍照，記錄他們輝煌的時刻。有一次，他看見球隊在台中市賽上比賽的成績非常優越，奪冠的機會很大，所以決定要在他們決賽的時候讓其他教練老師幫忙帶球隊，自己充當攝影師，為球隊拍下奪冠的輝煌時刻。拍著拍著就越來越不對勁，因為球隊連連輸球，這下子他可慌了。他當機立斷把拍照的事擱一旁，馬上下場去指導。還好最後贏了比賽，不然肯定後悔死了。

可能你會問，隨便找人幫忙拍不就解決了嗎？

攝影人對照片，是有嚴苛的要求的，而且這審美基準，也是很難說得清楚的。

「照片還是要自己拍才行。」

這是我們當時的結論。但要衡量事情的重要性，沒辦法時要有所取捨。人生就是這樣。



我逛了台中國立美術館，我發現很多小朋友由老師帶領，到美術館來參觀。看年紀應該是幼稚園的學生，他們真的很可愛，眼睛烏溜溜的，好奇地東看西看，走起路來搖搖晃晃。他們都在看些什麼呢？老師帶領他們看「畢卡索的肖像」。我的天啊，我吃到這麼老了都看不懂畢卡索到底在幹嘛，他們竟然讓幼稚園的小朋友去接觸了。

我走入展覽廳時，館子裡的講導人員正在為小朋友們解釋畢卡索的一副肖像。

「你們說，他是什麼？他是人嗎？」

大家都沒作聲。

「不是。」有個小男孩怯場地說。

「為何不是呢？你看他有眼睛啊！眼睛在哪裡？一個在上面，一個在下面是不是？」

「對。」小朋友開始點頭。

「他是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小朋友開始有了明確的回答！

「為什麼是男的呢？」

「因為他有鬍子！」

天啊！如果是我，我一定會問「為什麼眼睛上下長？而鬍子長在耳朵旁呢？我沒看過這樣的人呢！」

我從小就是問題孩童，長大後也沒改過來。

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藝術品，家長們都帶著孩子在看，而且解釋得一點都不奇怪。小朋友從小就接觸了這些藝術，長大後肯定對藝術有非常開放性的接受。從小就有機會透過藝術洗禮，未來的台中肯定會變得更有詩意的。

Terasa說她從沒看過這樣灰暗的高美濕地，她用手機在網上搜尋濕地的照片遞給我看，不是紫藍橘色的就是火紅色的。但那天我們看到的卻是好像世界末日般的天灰灰，漂亮極了。風很大，吹得頭髮飛。一整片濕地上，只長了少許的綠叢，就像捲髮的禿頭一樣，整個看起來，灰灰色，真淒美。我隨著人潮走入濕地上的木棧道，一直走到盡頭，想把所有的遺憾都喊出來，卻發現自己已經忘了有什麼好遺憾的。

對了，我在濕地遇見彩虹鋼鐵人。我趁他不注意時舉起相機拍他，但給他發現了。

「哈哈！你想拍就給你拍啊！」

然後他就開始彈起吉他唱起盧廣仲的“魚仔”和“明啊載”。奇怪，他不是應該在彩虹村嗎？不過我沒有問他。





這是我的台灣遊記的最後一篇了。我要藉此感謝所以願意出來跟我見面的朋友，在旅途上幫助我的朋友，還讓你們破費請我吃東西或請假不好意思，希望你們來檳城的時候務必通知我，讓我盡一下地主之誼。還有，無法抽空見到面的朋友Sorry，有機會我們下一次再見吧！

最後，謝謝那些讀我遊記讀到這裡的朋友。

台南

我去了安平，進了安平樹屋與安平古堡。我在看那些歷史展覽時，還蠻認真的。那展覽講述台灣最早有歷史記載的16世紀。當時的台灣叫福尔摩沙，被荷蘭東印度公司佔領了，在領土上蓋了一座城堡，叫Zeelandia，那就是安平古堡的前身。16世紀是大航海時代，荷蘭、葡萄牙都紛紛透過航海來到亞洲，遇上強國則做買賣，遇上可以侵略的都會佔為己有。沒有海賊王的浪漫，還蠻殘酷的現實年代。馬來西亞當時的馬六甲相隔福尔摩沙幾年後，也一樣被荷蘭東印度公司佔領了。對於這個共同點，馬六甲古堡與安平古堡在建構上是相通的。

台南代表著台灣的熱情與美食。老實說我對於找美食真的沒有天份，都沒在台南好好的吃，只顧拍照而已。記得當時我在美術館看展覽時，有個阿姨（展廳的工作人員）讓我戴上VR眼鏡體驗360的影片。影片是英文錄音的，她很貼心的還幫我做旁文翻譯。我們因為這樣開始談了起來。

交談一陣子，她和其他台灣人一樣，會發現我不是台灣人。

「你是台灣人嗎？」（大家都這樣問，其實想問的是「你不是台灣人吧？」）

我說「不是。」

「那你說香港人嗎？」

大家一律都說我的口音像香港人，這很有趣。這只能證明，幾乎到台灣來的華人，口音不北京腔的，多數都是香港人。

「我是馬來西亞人。」

一說是馬來西亞人，阿姨就開始跟我談起肉骨茶。她說她到過沙巴，也買了肉骨茶包回來煮，非常喜歡。她說她把茶包的香料加進她的滷肉醬裡，所以滷出了跟別人不一樣的私房味道，真有創意。我告訴阿姨，現在大馬的肉骨茶有衍生另一種叫做乾肉骨茶的吃法。說穿了就是把肉與貢丸用黑豆油、魷魚絲、蝦米、蒜米在砂鍋裡乾炒爆香，跟茶湯分開用。她一聽就懂了，說會嘗試去做。或許，有一天台南就可以吃到好吃的肉骨茶也未定哦。跟滷肉飯一起用，想像都已經知道一定很好吃。



我住了一家共房民宿，叫做「小鴨慢慢」。我住的三天裡，並沒有和主人見面，只用FB接洽，開門用密碼，付錢放進櫃子裡鎖起來。而且直到第三天才有其他人入住。就是說，在台南的首兩天，整間民宿都是我的。最後一晚，終於有其他人來了，是個男生（ Too Bad! ）。

我問他「你來幾天。」他說「我不是來玩的，我是來工作的。」聽起來挺冷漠的。

「那你從那兒來呢？」我又問。

「從馬來西亞來。」他說。

「欸，我也是馬來西亞人勒！」

我們的口音從我這一句回答後，就變了。

「啊，你哪裡人？」「我炳念（Penang）的，你咧？」「我左厚（Johor）的。」

我們劈裏啪啦熱情的交談起來。來了台灣那麼多天後，當時聽見鄉音時，突然覺得很溫暖。好奇怪，我竟然有點想念家了。或許我說的華語聽起來對台灣人來說很香港人，但其實我們馬來西亞人跟台灣人談天所用的中文是自動改良後的中文。我們會去掉鄉音，以自己認為純正的中文跟對方交談。馬來西亞人就是這樣，跟大陸人說話會嘗試大陸腔，跟台灣人說話就會變成另一種腔調，只有跟自己家鄉的人說話才自然。所以如果你想要聽真正的馬來腔華語或閩南語，你要遇到兩個以上的馬來西亞人才行，而且你不可以加入談天，不然你聽到的就香港啦。



台南給我另一個印象是，咖啡館很多。我在藍晒圖文創園區附近的萃行咖啡館喝到我在台灣喝過最好喝的單品咖啡。我點的是巴拿馬（Panama）。不是每一家咖啡館有賣單品咖啡，而且並不是每一家有賣單品的可以處理得很好喝。當時是星期二下午，萃行咖啡館除了我之外就沒有其他人了。我點了巴拿馬和檸檬起司蛋糕，幫我處理的是一頭捲髮的店長。他穿黑色長袖襯衫，袖子捲到手肘上，戴黑框眼鏡，一副很輕鬆慵懶的樣子。當他要開始手沖我點的咖啡時，我附上吧台去觀看。特別的是，悶蒸的過程他以非常慢的點滴法很專注的去處理。這跟我的處理方法不一樣，我都推水後讓豆子自行悶蒸直到30秒，但他整個悶蒸都是點滴。

我自我介紹，說我來自馬來西亞，在家自己有手沖咖啡的習慣，所以話題就打開了。他告訴我他本來在台北，台南開店後才過來的。咖啡館生意並不好做，因為大家都在拼廉價促銷。我覺得咖啡館之所以不容易因為咖啡館太多，普遍客戶對喝咖啡沒有很講究。你喝咖啡可能就是一種習慣，或者是想提神。或許你無法分辨得出兩者之間的品質分別，你分辨得出的是價錢而已。我最記得介紹我單品咖啡的朋友告訴我「喝咖啡是 Acquired Taste。」他說的是，品嚐咖啡是需要學習的，他讓我想到藝術也是這樣。那是不懂的人走不進去，懂了就出不來的世界。

咖啡是我的酒，我喝是酒精以外的味道。

離開台南的那天，我提早到火車站來。台南火車站還蠻老舊的，但候車廳擺了一台大大的冷氣機，把風量開得最大，坐在那邊實在太涼爽了。天氣實在太熱了，我記得走進新光三越後就很抗拒走出來了。有個店員就一語道破我的意圖「外面很熱，所以進來吹冷氣哦。」「沒有啦～就進來逛逛。」我還因為待在裡面的書局整個下午後，多買了兩本書呢！

所以離開台南的時候，我的錢也快花光了。

高雄

我本來的計畫是在高雄的住宿好好的睡一覺這樣而已，所以選了個比較舒適的單人房旅館。高雄是我在整個台灣旅程裡，住得最好的一夜。由於在花蓮買不到下午的火車票，而改買了凌晨6點的票，所以我提早很多到了高雄。這正好讓我有時間去逛一下高雄。在花蓮住了三天後，回到了城市，才讓我發現：原來我還是比較喜歡城市。喜歡城市的方便，與城市的舒適。

我覺得能搭捷運太幸福了，然而高雄的市民並沒這樣認為。這可能是我盲人摸象而得來的結論，但那是根據我觀察了美麗島捷運站後，才這樣認為的。對於我這個外國人來說，美麗島捷運站算是高雄代表性的景點。我每一次看到美麗島的照片，都希望可以親身去那邊一次。想起來還真的是受宇宙人的《要去高雄》MV的影響，讓我開始對高雄產生好奇。

走進了美麗島，我發現周圍都很寧靜，燈光陰暗，而且捷運裡的店，幾乎都沒開門做生意。那是星期一的下午，午餐時間呢！人潮很稀，一點都不像我印象中的捷運站。我開始懷疑，這是著名的高雄景點美麗島嗎？直到我看見了光之穹頂才確認，這真的是美麗島。為什麼捷運沒什麼人在搭？這真的很奇怪呢，而且美麗島還是兩軌的交界處呢！我並沒有對這個怪異的現象感到失望，它反而激起我莫大的興趣，想弄清楚這到底是為何？真的是每個時段都這樣人煙稀少嗎？是不是每站都是這樣？可惜我只待在高雄一天而已，無法走更多的捷運站多觀察了。

駁二藝術區周圍還正在興建著。



駁二藝術區算是我在台灣逛過最大的藝術區，那裏有展覽廳、裝置藝術、文創商店、電影院、誠品書局、公園和餐廳。而且附近的綠軌站也正在興建著。之前觀察了美麗島站的人煙稀少，現在又看到新站開發。它給我的印象是，高雄市還蠻富裕的。後來到了台南，更發現台南公車的經營者竟然也是高雄市！我真的有點傻眼。

印象中高雄的公路還蠻寬闊的。我從西子灣站，往駁二藝術區的方向走，乍看之下我發現附近的一些民宅舊樓有點跟香港相似。但那兒卻沒有香港的氛圍，原因很簡單，人煙稀少。高雄給我的感覺是，一副還沒有完成的作畫，一個城市崛起的起點。在高雄只待一天的決定，好像做錯了。而且更可惜的是，我最近才發現，原來高雄有一個有趣的地方叫果貿社區，那兒有個舊型國宅，建得非常特奇。對一個舊宅控的我來說，還真的有吸引到。

看來下一次再去台灣，必須直飛高雄，然後由南到北走一遍。

以下算是個有趣的在地記錄。由於自己的糊塗，才讓旅途添增了笑話。其實當時我有懊惱一番。

我覺得我好遜好糊塗哦。

在高雄，發現用google map又能找好吃的了，所以我搜尋了一下，並且找到一家附近的，有4.5的人氣哦。我也沒把店名記好，只是搜了一下資料，知道是日系的食物。

好了，終於找到了，外面裝潢還蠻日系的。好了，原來是日本咖喱，味道也還好，怎麼會是4.5呢？沒關係，國人味蕾有異。

吃飽了，準備離開，繼續街拍去。啊，隔壁家餐廳也裝潢得蠻日系的，對面也是。走近距離拍，才看到店名幹嘛那麼顯眼。啊！我吃錯家了啦！我應該要光顧的是這家才對啦。

往臺南的區間車上寫， 10:30am

花蓮

來到了花蓮，一個人的旅程才正式開始。我在花蓮的住宿Cozy House離開火車站有一段腳路，我背著背包，一隻手要拖一個行李箱，另一隻手要用手機看Google Map，但我還是忍不住在走向住宿的路上拍照。我只有這樣，我先看Google Map，然後認清方向，然後算一下，要直走多少個路口然後再轉左還是轉右，然後再把手機插入褲袋，掏出相機。一邊走，一邊拍，心情雀躍萬份。走著走著就忘了該走多少個路口才轉彎，然後我再次掏出手機檢查方向，就這樣走了不少冤枉路後終於也抵達Cozy House了。

如果你相信我們身體裡住著一個「攝影」靈魂的話，那我告訴你，我體內住著兩個，他們風格各異，卻各放異彩。我通稱它們為「彩色」靈魂跟「黑白」靈魂，其實它們掌管的視角跟氛圍各異，而且彼此可能都不爽對方，但因為給我面子，所以還不至於起太大的衝突。我雖然有點偏心，但「彩色」的默默付出，我是有看在眼裡的，而且也知道它鍾愛Eugene Atget和William Eggleston。所以這一次的遊記，我都把它們的作品亮相出來。「黑白」並沒有因為受寵就鬆懈，它依然尋找更好更獨特的詮釋方式的為我效勞。

「彩色」告訴我，拍東西純粹點，所以它常常引領我去拍我經過的街道，街上的店面，巷子裡的民宅。它也喜歡擺設在街邊的物件，曬衣用的衣架、停放的腳車、擺在門旁的盆栽、漂亮的門面、有時後它會把路人、汽車或機車也安排進去，製造生氣。它有時候也偏愛小品，民宅的門牌，陽光打在牆上的折射。它都盡量讓照片工整、乾淨、簡單。它希望看照片的我，可以走進照片去重溫當時陽光的溫度。



「黑白」抱怨說「彩色」的視角很無聊，它說照片必須要有力度的視覺效果才能成立。什麼意思？我問。就是那種用非一般的角度拍出來非一般的效果，是那種用文字描述太慢，一看就會震撼，或被它所吸引的東西。「黑白」在長年累積的努力下，越來越高反差了。一開始的時候，「黑白」非常喜歡正面拍人，常常被眼神吸引。但我發現最近它好像開始注意人以外的東西了。我發現它最近也偏愛「文字」，對於街道上有文字的東西都喜歡，招牌啦，海報啦，拍了一大堆。「黑白」說它想讓照片裡的東西走出來，然後張牙舞爪的來抓住我。



街頭攝影是一種非常辛苦的項目，它或許看起來容易，或許真的容易上手，但堅持太難。我仰慕森山大道的原因，因為他堅持，並且拍了那麼多年，依然持續下去。街頭攝影，你要走很多路，你要一直拍，直到把相機拍到壞掉，然後換一台再繼續拍。天下攝影始於腳！我非常喜歡這樣說。或許你會問「這跟花蓮有什麼關係？」整個篇章直到現在，除了第一段之外，都是在談攝影。是的，因為街頭攝影也會把你的旅程變相，你的記憶就是走走走拍拍拍。我在花蓮的狀況就是這樣。

還好我在花蓮那三天有寫日記，太好了不是嗎。真的，回來後，感覺就走掉了，很多事情都忘了，很難寫得真情流露。但當下的日記就非常有感覺，如果感興趣的話，且讀讀看吧！

花蓮真的好熱喔！這就是我對花蓮的第一個印象。我還算蠻能走的人，所以就算住宿有免費單車使用，我也選擇自己走。街頭攝影不走怎麼行。一開始拍，非常興奮，那兒的建築，道路，天空，電纜，行人都在跟我做心靈上互動。

但還是實在熱到不行，我吃了冰淇淋，逛了有冷氣的展覽、商品店，最後還是躲進了cafe，喝杯凍紅茶，吃一塊tiramisu。

大概是快晚餐的時間，我出門前住宿服務人員再次告訴有免費單車使用，因為步行到夜市要30分鐘。我還是很自信的告訴她，我已經習慣用走的，這是實話。走著去還行，一面繞路走偏道拍照。但在夜市亂吃一通之後，走回住宿那一段路，真的是很累。花蓮的夜晚也不見得涼快，那時的我已經失去了拍照的慾望，只想快點回到住宿。

現在開往太魯閣的車快開了，上車後寫下這最後一段。

1133A, 8:22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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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花蓮太魯閣，才算走上了旅行的步伐。因為那是國家一級的景點，雖然如此，旅客也不算多。

我來到這裡才發現，原來一直依賴的google map，搭公車一點都不準確。到了公車站，拿了時間表，只要在對的時間就可以搭上公車。因為是景點，所以公車站都好明顯，所以一看就懂。我基本上搭的是台灣好行1133A。也不用買日票，用悠遊卡反而更便宜了。

Cozy house的早餐真的很好吃。吃完，我現在想出門了，之後再補寫一小段。

Cozy house, 8:56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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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前一天過來火車站買明天下高雄的車票，大家都說離開花蓮的票好買，我還是沒有安全感。

還好我過來預購了，因為我想買的那個時段的位子沒有了，所以只好買了凌晨6點的票。

幻想如果我沒提前來買，隔天我提個大包小包來搭車才發現買不到票的話，那是有多急啊！

這就是沒有安全感的好處。

花蓮公車站， 9:47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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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說每個早上寫一篇昨天的事情，好來個紀錄路上的心情。不過，我已經放棄了這個堅持。現在我想寫就會去寫，哪怕就這麼一段也好。

剛剛晚餐時真的不知吃什麼好，而且自己又懶惰走遠，所以隨便在google map找找看有什麼好吃的。這才發現，google map在台灣，至少花蓮還真不管用。找吃的，走到店門口才發現已經關門，最後慌了隨便找個賣彰化肉圓的店，又叫了四神湯，卻怎麼也不合胃口。

吃完走出來，還正在懊惱。懊惱自己懶惰，懊惱自己幹嘛那麼隨便。當下連拍照的心情也沒了。之後又進去新竹魷魚羹，也是沒好到哪裡。心情還真的好不起來。

填飽肚子後，想想還是算了，何必自尋煩惱呢？漫步走回宿舍。

現在坐在cozy house 的沙發上一個人發呆。 9:49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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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我是見鬼了。我每一次從花蓮車站走回宿舍，必定會看見他。他就逗留在街邊機車的附近，不是吸菸就是呆坐在機車椅子上，穿著褐色的襯衫，每一天都一樣，我也不以為然。

只是覺得他怪怪的，頭髮有點灰，阿伯應該有六十多歲了。我剛好在哪兒附近拍照時，他瞄了我一下。我們對望了一秒，但我沒理他，就這樣跟他擦肩而過了。

不過，當時為了趕早上6點開的火車，我再次經過那條街。還是看到他！穿相同顏色的衣服，逗留在相同的地點。我整個人都毛了起來。這一次我不敢再跟他對望，趕緊拉著行李快步離開。當時是凌晨五點多，天都還沒亮好不好，幹嘛還會遇見他的？

所以我估計，我見鬼了。還好我已經離開了花蓮，現在已經在高雄了。

Single Inn, 10:08pm